波德莱尔写道:“美总是怪异的。” [1 ]而弗洛伊德则认为霍夫曼的奇妙故事中存在着“令人不安的怪异之处”。在熟悉的事物中,突然冒出一些让人感到不舒服、令人恐惧的东西[2]。美丽的心中是否隐藏着什么奇怪的事物?
对拉康来说,美首先起着一种想象的屏障的作用,它阻止我们达到一种不可能的享受,一种真实的享受,这种享受在某种程度上使言说的存在两极分化[3]。欣赏绘画可以让人平静下来,绘画的表面“邀请人们将目光投向那里,就像放下手臂一样。这就是绘画的抚慰人心、阿波罗式的效果” [4]。拉康通过反转视角使这里的问题变得复杂化。业余爱好者并不是从高处欣赏绘画之美,而是欣赏那种召唤他的美。拉康所唤起的物体,从先验上讲,与艺术作品毫无关联,即乘船旅行时看到的一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沙丁鱼罐头。他说道,“这个‘光’没有看见我,[但是]它看着我……在光点的层面上,一切都在看着我” [5]。就像这件被抛入世界的微不足道的物品一样,一件崇高的作品也会注视着凝视它的人。但是如果业余爱好者接触绘画画布,那是因为它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与他存在的最私密的部分有关,以至于他缺席,从和谐的表面消失:“而我,如果我是画中的某种东西,那么它也是以这种我刚才称之为污点的屏幕形式存在的。 » [6]
因此,美的本质隐藏着一个谜。例如,伦勃朗的画 亚美尼亚 WhatsApp 号码列表 作是一个通过画家的调色板在画布上统一起来的世界,但如果这个世界被表现出来,画家也会使它变得无法辨认,热内写道。因为沉积在那里的还有别的东西,一种“内心的余烬”,一种无形的痕迹,它震撼了艺术家,指导了他的生活[7]。
菲利普·索莱尔(Philippe Sollers)也引用了伦勃朗的画作,揭开了这一谜团的一角:“这些画作是让人惊喜地发现的,就好像我们正穿过一条黑暗的小巷,突然间,一扇门或一扇半开的窗户把我们投射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里” [8]。
超越了可见与不可见的对立,拉康让我们辨别出美所涵盖的东西,并让我们在裂缝的跳动中,或者通过“我们称之为凝视的窗户”,瞥见世界表象中的缝隙[9]。